生命樂章（641）《久病成良醫的後記～鐵紀律鋼意志的寫作效率》

生命樂章（641）《久病成良醫的後記～鐵紀律鋼意志的寫作效率》

《久病成良醫》與戴博士開會琢磨多次，總算大致完稿，總算準備可以安心的簽約。我在學術著作方面，這幾年來，簽了九本書的合約，出版了三本，有兩本在出版社作業中，有三本已經完成初稿，只有一本尚未動手下筆。我與戴博士是二十年的著作夥伴，戴博士與我合作是，要布施大眾情緣，要口語化，要通俗化，要實用化，要社會化，，。諸多考量，我非常謹慎小心，前一本《傷寒論食譜》兩方都很努力，結果是分道揚鑣流產了，戴博士與我在市場需求機制下，彼此間切磋琢磨長工夫，戴博士與妻子都是為人母、祖母，孕育、生育、養育、教育、、，明天是母親節，有這些偉大的母親們的大力幫忙，我的鐵紀律鋼意志，才能大益於我寫作效率。

伯牛有疾，冉耕（小孔子七歲）中國春秋時代末魯國人，是孔子的學生，孔門十哲之一，曾任魯國的中都宰，孔子很器重他。伯牛患病早逝，孔子十分難過。《論語》（6.8）

《久病成良醫後記》就是《貧賤夫妻百事樂》我與妻子從小的「體質」是100%「劣等生」，目前，65歲的妻子在中正運動中心晨泳群中，妻子游最快，我很喜歡游不過妻子的感覺，與有榮焉。68歲的我，今年的晨跑十公里，都是63～67分鐘我與妻子「體況」因為我們的動力系統很棒，勉勉強強的與「資優生」沾個邊，回顧過去，我覺得我與妻子體貧命賤，我們努力的活在當下，確也「貧賤夫妻百事樂」我覺得我當醫師快四十年，我當病人六十八年「久病成良醫」有我醫師的臨床工作經驗，也有我與妻子久病的經驗。伯牛有疾，①朱熹注:「有疾，先儒以為癩也。」③《史記·仲尼弟子列傳》：「伯牛有惡疾。」③裴駰集解引包氏曰：「牛有惡疾，不欲見人，孔子從牖執其手。」 ④《淮南子·精神訓》：「冉伯牛為厲」《論語》（6.8）

1968年左右的時候，妻子就有一點自體免疫疾病的感覺(蝴蝶輕舞30年74頁)臉頰上忽然出現粉粉紅紅的兩片、、、月經常常不準、、小毛病不斷，感冒，咳嗽，手腳冰冷。從此，紅斑性狼瘡就這樣，慢慢地上身顯像侵犯全身，婚後、懷孕、勞累等，就這樣病情時而加重，病情好轉如小颱風來平安順利，病情加重如大颱風來驚濤駭浪驚險一瞬間，1980年，生大兒子當天，台大醫院醫師表示因為她有紅斑性狼瘡，如果真的有危險的時候，救母親或小孩，我說當然先把老婆留住。1990年，妻子身體，除了前胸和後背，沒有一處逃過毒瘡的肆虐，傷口不斷流出發黃的臭液，還滲出鮮紅的血，，，一躺足足三十天，，體重剩不到五十公斤(蝴蝶輕舞30年135頁)這些日子以來，全家都游泳與跑步，我深深的體會到了，針灸砭藥不足以治病救妻子的命，非導引按蹻與大量有氧運動不可。伯牛患有惡疾時，不願見人。孔子於其病危時，特地去探望他，從屋外窗口握住他的手，邊歎息邊說：「死，是命中註定的啊！可是這樣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病，這樣的人怎麼會害這樣的病啊！」《論語》（6.8）

《1993/02/03》全家參加高雄旗津鐵人三項比賽，妻子摔車，一時昏倒，急送高雄長庚醫院急診，我趕快到高雄長庚醫院急診處，妻子頭破血流，整個醫院床單上血漬連連。我問躺在病床上妻子以後要不要乖乖聽話，妻子說乖乖聽話就是這樣子了。我轉過頭掉下淚來。2/4自由時報第五版，上面有相片與新聞，妻子閃避小孩子跑過馬路而摔倒在地上，蝴蝶輕舞30年170頁，記載著母子的對話，這一次，是我們全家參加第四年的高雄旗津鐵人三項比賽，每次孩子看到這張剪報的時候，孩子會說「媽，這張照片好醜，為什麼雙腿張這麼開？」妻子說「拜託喔，摔倒的時候，哪管得了自己的姿勢。」伯牛有疾，伯牛的德行，與顏淵、閔子騫等並駕，無怪乎孔子哭說這是天命。伯牛以德行見稱於孔子，惜全無事跡可考。僅知其是染患惡疾而逝，可能是染上麻瘋病。《論語》（6.8）

《2003/12/30》全家參加了台北市國道馬拉松，全家參加42.195公里全程馬拉松，兒子們上大學時，我們買了大直的國宅，讓孩子們獨立生活，自來自去，孩子們不必再一樣苦運動，自由自在，孩子們答應了我，大學畢業前跑完一個全程馬拉松，全家都一直覺得誠信原則是人本，最後一個在時間內進來的選手，就是大兒子，大兒子都沒有練習，小兒子有練習跑過一次十公里，1990年全家第一次參加高雄旗津鐵人三項比賽，最後一個進來的是小兒子與陪伴的妻子。從此，妻子的有氧運動就隨興了，我還是活在鐵的紀律與鋼的意志的日子裏。伯牛有疾，子問之《論語》（6.8）子之所慎：齊，戰，疾。《論語》（7.12）慎終追遠，民德歸厚矣。

2008年，妻子罹患子宮頸癌，接受了手術後化療，住院四十天。想起1990年，妻子毒瘡的肆虐，傷口不斷流出發黃的臭液，滲出鮮紅血，，在娘家一躺足足三十天，全部針灸砭藥治療，沒有西藥輔助，真是不可同日而語。

2009年，子宮頸癌及化療傷到輸尿管，需要換一側輸尿管。幾年之後，就開始換兩側輸尿管。妻子的「痼疾」是全身性紅斑狼瘡，屬於自體免疫疾病，加上了定期換輸尿管(雙J管)，妻子屬於長期慢性疾病與慢性生活習慣病，類似糖尿病、高血壓、肝硬化、貧血、僵直性脊椎炎、肥胖症、慢性支氣管炎、慢性胃炎、慢性腎臟病…等，病人的配合度愈高，醫療愈見效。診病要知道病人的喜惡，「五臟病各有所惡，各隨其所不喜者為病」。治病要確實掌握疾病的來源，「諸病在臟，欲攻之，當隨其所得而攻之」，病因所不喜而得，治其所不喜而癒。伯牛有疾，子問之。《論語》（6.8）子疾病，子路請禱。子曰：「有諸？」《論語》（7.34）自求多福吧！為仁養命由己，可由人乎哉？

《2014/07/08》妻子夜裡發燒，7/9 醫院拿回抗生素，

2014/7/10 2:00am 妻子坐臥兩難，Am3:30 妻子痛苦地呼吸不順暢，我摟靠著她的右側身體，二十分鐘後，明顯地聽到呼氣
聲很大，吸氣聲小，時而短暫夢囈，我知道她睡著了，三十分鐘後，呼吸聲音小很多，呼氣較長多了，上胸部起伏也小多了，Am4:30，我離開回房打拳，Am5:20 要出門騎車時，看她已左腳翹壓著半豎立的右腳睡著了，顯示右腹股溝血液循環已改善很多。Am6:50 騎車回家，她不舒服是胃痛、胃有點痙攣 ( 抗生素 )，我馬上熱了一包滴雞精，就不痛了，問妻子舒服嗎？她說：『心頭很舒服』原因是天亮了，熬過了一個關頭。

7/14 住院，7/17 出院，7/22 因為發燒不退重新住院。7/23 09:25 主治醫師在三樓手術房的解說室，告訴小兒子說，手術很好，這一次七天輸尿管又塞住，是導尿管拔太快，沒有完全排乾淨造成，這次住院要住久，乾淨俐落才出院。12:00 進入一樓放射科血管攝影室，室外不時聽到隱約妻子的叫痛聲，一小時後，主刀治療的醫師詳細解說，膿瘍在輸尿管旁邊，就是很接近盲腸部位，但是，確實不是盲腸，是局部的腹膜膿瘍，已經破裂，但是你媽媽自體免疫反應不錯，周圍的疾病組織才能將膿瘍包住。伯牛有疾，子問之。《論語》（6.8）子疾病，子路請禱。子曰：「有諸？」子路對曰：「有之；誄曰：『禱爾於上下神祗』」《論語》（7.34）敬鬼神而遠之，君子遠其子，子之乎哉！

2017年初，我為了延長妻子的換輸尿管雙J管時間，我開始陪伴妻子晨泳，一度一週泳程12000公尺，曾經週一，一口氣游三公里，幾週下來，我發現運動量過大，補益不足，之後再調整到，妻子一週泳程5000～8000公尺，我只有週一泳2000公尺，我相信兩個月換管一次，可以延長到『三四個月換管』，不是夢想，是我與妻子的另類神話。妻子的腎臟，與常人一樣，是通過排泄代謝廢物、調節體液、分泌內分泌激素，以維持體內環境穩定，使新陳代謝系統正常進行。加上盡量充分的休息(內分泌系統)，肝臟(消化系統)才能達到預期功能的目標。」2017年初，主治醫師說「這次，六個月才換管，下次，隔八九個月，很有可能！」運動系統可以說是生命中最重要的系統，有為者亦若是。〝關關難過關關過〞再加上十一年前到兩年前，需 二、三 個月換管一次的心情寫照。現在已經改善成六個月換管一次。妻子自己原來就有紅斑性狼瘡罹，這幾年由於妻子的病況，我更呵護有加的確，老公、老婆了，要相挺、相珍惜，日子才能過得更好。一個幸福完整的家還是需要夫妻互相扶持，如果對老公或老婆有不滿意的，轉個念頭，能成就夫妻姻緣本來就非常不簡單呀！　我經常用自身的經驗或我們夫妻、家人相處的經驗，很用心的希望大家能有健康的身體與好的生活品質。跑步、游泳、騎腳踏車所運用的肌肉都不同，都是刺激我們的心臟，讓它更有力、更強壯。易經筋沒有跑步、游泳、騎腳踏車累，但有很大的效益。伯牛有疾，子問之。《論語》（6.8）子疾病，子路請禱。子曰：「有諸？」子路對曰：「有之；誄曰：『禱爾於上下神祗』」子曰：「丘之禱久矣。」《論語》（7.34）子路小孔子九歲，先孔子而死。

我自己在國內外受過傷，坐救護車送急診三次，點滴與打針全部都來，其中兩次手術，都是西藥發揮救命功效。消炎外傷等，西藥見效快。中藥調理身體，慢性病治療方面就比西藥好。妻子除了必須住院，點滴與打針外，平常妻子自體免疫疾病，都靠中藥與針灸和運動，甚至幾次急性胃炎與腎炎，也是靠中藥與針灸。簡單的說要看什麼樣的病情以服用什麼樣的西藥，或服用中藥，一般感冒中藥，嚴重的流行性感冒服用西藥比較貼近，見效快，易恢復。慢性咽喉炎，支氣管炎，高血壓，糖尿病，腫瘤，風溼病，類風溼關節炎等，用中藥好，只要對症下藥療效很好，多可以徹底根治。西藥與中藥各有所長，不能簡單的妄議其好壞。中藥副作用問題比西藥少，但是，用錯藥還是有危命的問題，藥比水之於舟浮沉更利。
伯牛有疾，子曰：「亡之，命矣夫！斯人也有斯疾也！斯人也有斯疾也！」《論語》（6.8）子疾病，子路使門人為臣，病間，曰：「久矣哉，由之行詐也！無臣而為有臣，吾誰欺？」（9.11）其情可憫。

《1998/06/06》全家參加花蓮鯉魚潭鐵人三項比賽，我在花蓮鯉魚潭旁騎腳踏車摔傷，我坐上救護車，到了救護站，我以為救護站治療就可以了，救護站醫師與護士們傻眼的表情，如歷眼前。急診送慈濟醫院，全身麻醉，臉上與嘴裏縫了一百多針。

《2005/04/04》我在日本國寶級的旅館，伊豆半島的湯本館，從三公尺二樓危欄摔下，上捲滾的擔架霎那，我覺得這擔架好像戰壕溝用的，因為老旅館通道窄小，上擔架後，我就一路昏迷，一個多小時的路上的救護車聲，我都沒有聽得到。伊豆大川順天堂醫院的病歷：頭蓋骨骨折，有三處出血，左鎖骨骨折，左肋骨 3-6三根骨折、肩胛骨裂、…，一天在個人的加護病房。三天在四個人的加護病房。電腦斷層掃描與愛克斯光數十次。生命之危急關頭，是非常恐怖的。伯牛有疾，子曰：「亡之，命矣夫！斯人也有斯疾也！斯人也有斯疾也！」《論語》（6.8）子疾病，子路使門人為臣，病間，子曰：「久矣哉，由之行詐也？」（9.11）生死由命，富貴在天。

《2008/07/31》下午四點 45 分，我騎著腳踏車環繞中正紀念堂第二圈時，在愛國東路車道口，因緊急剎車摔跤，在前面的徒弟聽到碰的一聲，趕緊回頭察看，我已趴倒在地上，全身是血，十幾秒鐘沒有動，當時徒弟以為老師掛了。旁邊馬上有人打 119，緊急送臺大醫院急診，在車上先止血，那是因眼鏡破掉札到臉部，傷口很深，幸運的是眼睛沒有受傷。臉及眼部的腫脹，48 小時候才會慢慢消腫。這次，幾分鐘的路上的救護車聲，我仔細的聽到了。

17 點 10 分開始手術，到 20 點 20 分結束，共花了 3 個多小時，手術後回家。第二天再到醫院整形外科及眼科會診，依傷口來看，顴骨應該有裂斷，並有碎片在裡面，眼科醫生擔心有外傷性白內障，唯一的方法是盡速消腫，越快越好─ 24 小時冰敷，24小時溫熱敷，西藥的消炎止痛不可忽略，因此第二天開始服消炎止痛藥三天。伯牛有疾，子曰：「亡之，命矣夫！斯人也有斯疾也！斯人也有斯疾也！」《論語》（6.8）子疾病，子曰「無臣而為有臣，吾誰欺？欺天乎？且予與其死於臣之手也，無甯死於二三子之手乎！且予縱不得大葬，予死於道路乎？」（9.11）斯人，斤斤計較其之有無。吾誰欺，欠著缺著的其它的有的沒的，吃飽飯後沒事幹了。

受傷從手術好 20：30 離開醫院， 60 個小時後，頭才可以輕鬆轉動，鼻血則在第二天早上才止，第二天晚上請按摩的學生來按摩時，又開始流了。當時的我 58 歲了，手術前醫生看我的皮膚肌里知道我有在運動，實習醫生把碎片洗乾淨後，主治醫師検視認為顴骨沒有骨折，才開始縫縫補補 三個多小時，每三十分鐘打針局部麻醉後再縫。第二天的整形醫師依傷口判斷，認為一定有骨折，可能碎片在裡面。我現在最難過的是吃東西時上顎會痛，可見我的腦殼下仍有瘀血。粥很認真吃喝，大量服中藥湯水─兩天中服用三十包。出事的第二天下午，就看了十幾個病人，但因太累，看完診又開始流鼻血了。要休息、補養、復健、只能靠自己斟酌緩和調養，把中西醫的治療調和在一起。雖然我天生體質不好，因不斷運動鍛鍊而得以很快復原。伯牛有疾，子問之，自牖執其手，曰：「亡之，命矣夫！斯人也有斯疾也！斯人也有斯疾也！」《論語》（6.8）

李家雄2018/05/11“09：30

台北診所裡